2019年TGA后记：日系和欧美游戏相爱相杀20年

柔柔贝贝

文丨西夏Wayne@bigfun社区
近几年来，在被誉为“游戏奥斯卡”的年度盛典TGA中：《塞尔达：荒野之息》、《马里奥：奥德赛》、《八方旅人》、《鬼泣5》、《只狼》、《死亡搁浅》等诸多以日本制作人或日本厂商为主导的日系游戏，可谓是大放异彩。
以至于有人发出感叹：伴随着日系的崛起，欧美厂商正在一步步走向衰退。也许你要问，日本的游戏产业不是一直很强吗？这个问题答案的关键，是看对比的主体。要知道，在本世纪前十多年的时间里，不论PC游戏还是主机游戏市场，基本都是欧美人天下。
然而仅仅就在20年前的上世纪90年代前后，日本厂商却是“会当凌绝顶，一览众山小”的存在，独自统治游戏王国长达十余年。


缘起1983，废墟上重建的帝国

在开始今天的故事之前，我们需要将时钟拨回到1983年。
由于雅达利大崩溃的冲击，整个北美游戏市场险些沦为一片废墟。然而仅仅三年后，凭借任天堂《超级马里奥兄弟》在全球范围内的热卖（仅FC平台就取得4亿美元的销量），让趋于暗淡的市场又重新看见了曙光。这一事件也同时意味着，日本厂商开始坐上游戏市场的头把交椅。




伴随着任天堂的崛起，诸多日本游戏公司，其中不乏科乐美（Konami）、卡普空（CAPCOM）、光荣（Koei）、世嘉（SEGA）等今天我们耳熟能详的名字，如雨后春笋般相继登上历史的舞台。当然，游戏产业呈现爆发式增长也并非独立事件，正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——文化市场也是如此，从70年代就开始的“日本经济奇迹”，为日本游戏产业的发展源源不断的输送资源和人才。




（1970年大阪世博会地标建筑“太阳之塔”，象征着日本经济腾飞）
在上个世纪90年代前后，几乎全世界的玩家，都在玩日本公司开发的游戏，包括《伊苏》、《圣剑传说》、《火焰纹章》、《梦幻之星》、《最终幻想》、《恶魔城》、《莎木》、《寂静岭》、《生化危机》等诸多不朽之作在内，也全部诞生于日本人之手。




（划时代的《最终幻想7》）
更为夸张的是，几大主机平台的竞争，也基本都是日本内部自嗨：早年间，先是任天堂大战世嘉，后来加入战局的搅局者索尼，全都是日本公司；而等到微软带着xbox姗姗来迟之时，已经到了2001年。
日厂毫无争议的统治地位，在催生了一大批神作的同时，更是成为很多年轻一代从业者的偶像。日后不少欧美制作人都表示，自己决定踏上游戏制作的道路，正是因为任天堂/世嘉/卡普空的启蒙。




那么，此时的欧美厂商们，又在做些什么呢？
1991年2月，加州大学的三位毕业生创建了一家名为“硅与神经键”的公司，靠做一些小游戏勉强生存。直到1994年，他们才改名为“暴雪娱乐”，并在次年带来首个爆款大作《暗黑破坏神》。


（险些改名“混沌（chaos）”工作室的暴雪，因被占用而作罢）
1986年，五位兄弟在法国成立了育碧，这家如今享誉世界的游戏公司，当年也只能做些出版和发行工作。直到1995年，育碧才发售了自己的第一款游戏《雷曼》。


（土豆……啊不，育碧五兄弟）
当年唯一过得不错，当下还建在的欧美公司，恐怕也就只有EA了。这家创建于1982年的“游戏公司”，早年间慑于雅达利的淫威，也只能做做出版工作赖以为生。1990年，得益于上市后带来的大量资本，他们开始凭借体育类游戏立足于市场。至于“工作室杀手”的恶名，那都是后话了。


（EA于1983年发售的早期作品）
至于3DO、黑岛、牛蛙这些曾经鼎鼎大名的开发者，如今都已随着时间成为过眼云烟。但即便如此，欧美游戏人也还在静静蛰伏，等待日本游戏王国高不可攀的城墙，出现裂缝的那一天到来。


“日本游戏已经死了”

随着时间步入到新世纪，在带来千年虫的同时，也送上了百年一遇的大变革——网络时代来临了。不知道有多少读者体验过那个年代的互联网，就笔者的经验来说，当年中国电信提供的拨号上网服务，不仅下载速度慢如蜗牛（锋速仅个位数KB/S），且上网期间不能拨打电话，且费用也极为昂贵。


也正因为此，在新世纪之初的游戏产业，这一技术并没有引起大多数日本从业者的关注。毕竟，除了韩国和欧美之外，经历了90年代的蓬勃发展，如今仍是龙头老大的日本游戏产业，只需要巩固好本土市场就足够生存了——就像他们的经济一样，90年代初泡沫经济破裂之后，本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原则，大多数日本人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。
而这种傲慢，将会让他们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。
直到2000年后，东亚地区包括中、韩等多元经济体先后崛起，日本经济开始出现停滞甚至是倒退。在此背景下，随着实体经济和金融业的衰退，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选择进入看似“朝阳”的游戏产业，进一步加速了日本游戏产业发展的同时，也给这一行业带来了很多投机型人才。


（经济崩溃带来的社会不稳定）
言归正传，越来越多的投机型人才加入到日本游戏产业，看似繁荣的背后，其实也带来了非常不好的恶果：开发者自己并不喜欢游戏，只是为了赚钱而加入这一行业，又怎么能理解玩家的真正需求呢？而与此同时，前辈们的成功经验也摆在那，一心赚钱的后辈直接套用就行，反正玩家也稳吃这套。
而与此同时的欧美厂商，随着资本持续涌入，正式步入3A时代：“A lot of money（大量的金钱）”，“A lot of resources（大量的资源）”以及“A lot of time（大量的时间）”，也吸引了渴望一展拳脚的年轻人入局——而这些对于经济不景气的日本社会而言，显然是无法想象的。


所以在21世纪前10年里，我们所看到的日厂游戏，除少数优秀作品外，大多呈现出技术陈旧，故事套路化、玩法俗套……不知道有多少读者，曾经玩过2000年后的日本网游？反人类的UI界面，极度繁琐游戏设定，都曾劝退过无数玩家。即便是现在口碑正盛的《最终幻想14》，若不是吉田直树在2010年接手之后，大刀阔斧地全面改革转学欧美系作品（主要是《魔兽世界》），否则当年也要多半猝死。




《刺客信条》、《生化奇兵》、《文明》、《波斯王子》、《战神》、《荒野大镖客》、《使命召唤》，这些不仅画面优秀，且有着创新玩法和不错操作体验的游戏，开始逐一杀进市场。《魔兽世界》和《英雄联盟》的出现，又先后开启了网游时代和电竞时代。
欧美游戏，终于重回巅峰。几乎全世界的玩家都在惊呼：“原来游戏还TM可以这样玩？”当然，除了日本。
本就封闭的日本市场，如同受惊的鸵鸟，将脑袋埋进自己的土里，继续用情怀和老本维生。随后的时间里，除了任天堂（又是你）和少数头部公司外，日本游戏产业充斥着galgame、RPG等小成本圈钱作品——别跟我说日本人好这口，这几年海外游戏持续涌入之后，他们用钱包和脚上演了何为“真香”。




以至于在2009年，稻船敬二曾绝望地表示：“日本游戏已经死了”。


当下，一个分庭抗礼的时代

如果给历史套用人格化，那他一定是个无聊的复读机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相同的剧情。
3A理念的出现，让日本游戏帝国开始土崩瓦解，也让欧美厂商顺势登上了王位。但3A就像一把双刃剑，因为前所未有的巨额投入，让这些开发者成为一尊庞然大物——如果贸然转身创新，有可能会导致所有的投入化为泡影，这是任何人或者公司都无法承受的。
这也就是为何，很多经典之作的初代作品曾让我们眼前一亮，甚至是奉为神作，而后续作品却沦为流水线一样的“样板间”。没人敢拿着投资人的钱去试错，一旦不幸失败，往往意味着万劫不复。




不仅如此，贪婪的资本也嗅到了游戏的商业潜力，维旺迪、EA等巨头纷纷入场，开始了大规模的收购——不赚钱的项目，下马；做不出成绩的工作室，关门；至于已经成功的IP，圈钱就完事了。在这样的思想引导下，欧美游戏都仿佛流水线生产出的商品：从画面、玩法、剧情、音乐等任何角度来评判，它都属于拔尖水平，前提你得是第一次玩。
否则对于任何一位老玩家而言，你都不得不忍受同样的“流水线”套路——这尤其以育碧和EA两大巨头为代表。


那日本游戏呢？在黑暗中默默舔舐伤口之后，他们开始重返世界舞台。然而不幸的是，时代已经变了。但既然像《神秘海域4》、《GTA 5》、《战地》这样的划时代作品，本土开发者已经不具备技术和财力与之抗衡，那么为何不曲线救国呢？
也因此，从前些年的TGA年度游戏《塞尔达：荒野之息》，再到今年大杀四方的《只狼》和《死亡搁浅》，其技术水平并没有领先于欧美同行多少。但得益于对玩法的创新，以及将现有技术最大化发挥，这些日系游戏成功俘获了玩家和评委的芳心。


但平心而论，即使是拿到了TGA的年度游戏，其实也不能说明日本游戏正在重新崛起。因为事实上，日本游戏产业圈地自嗨的老毛病依旧存在，并且在短时间内也不会有缓和的迹象。但至少这些至今没有还放弃的游戏制作人们，勉强与欧美厂商分庭抗礼的同时，帮助曾经强大的日本游戏帝国，保留了最后一丝火种。




与此同时，独立游戏和移动游戏正在作为新兴领域，向世人展现出自己强大的发展潜力。而中国作为一个全新的竞争者，出现一步步迈向移动游戏王国统治者的宝座。当然，这也都是题外话了，如果有机会我会再和大家聊聊。

chenshibin

“勉强和欧美分庭抗礼”怕是要笑死我...懂游戏吗？

红la4ewp

移动游戏统治者…

dfsdfeic

顶顶更健康

闲人一个个

顶顶更健康

六幻灵纱

我也是坐沙发的

哭给我看呀

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

Camille5

是爷们的娘们的都帮顶！大力支持

公平之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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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UPERNO

报告！别开枪，我就是路过来看看的。。。